一起想起.....

1
    天空总是灰蒙，这个城市太庸懒，缓慢的生活节奏折磨着这里每一个人的心灵。灵魂已经枯萎。
  走在街道上，从人潮中穿过我觉得很绝望，遗憾不能在此刻托起你的手。知道不会有那一天。但我肯定，你的手指一定很凉。修长细致的 指间划过肌肤，充满欢欣。
  溶溶。我还是在原来的那条街上学。一个人走在树下，梧桐叶把光阴班驳的撒在地上。我意识到。你真的走远了，走的无影无踪。
2
在黑暗中睁开眼，看到自己在那条白漆班驳的走廊上。
   那年我13岁。我是汶馨。
   大雨还在下，南方的秋天，雨水充沛。整日整夜。无休无止。走廊尽头的窗，映衬外面深蓝的天空。雨点猛力打击窗框，不曾疲惫。
   那是2002年6月27日下午2点25之前的几分钟。我对喜欢的女孩告白。
  她是溶溶，面目清秀的同龄女孩，扎马尾，运动裤。
  我很喜欢她那种懒散但很坚强的目光。所以我爱上她。
  在嘈杂的教室里，**近她，然后说。溶溶，我喜欢你。
  换来的是胸前一个球鞋印，和一段迷惘的思念。
  那一段时间，我失去了所有的朋友。却赚到大把时间回忆。
  溶溶。如果我用尽全部精力爱你。那么，你会有一点感动吗？
  不会的。电话那边，她安静的回答。
  为什么呢？
  因为我不爱你。
  在她离开这个城市之前，我们有过如此对话。
  在秋季结束的时候。溶溶离开了这个城市。没有留下任何感情。最终，我们都没有发生过什么。
  我听张国荣的歌，并开始记录一些感情。
3
  零三年夏天。
  几乎每周一次，我在晚上用IC卡打长途电话找溶溶。
  那个时候的感觉，如同烟花转瞬的致美。空洞而兴奋。华丽无比。
  永远不会忘记在话机前那种心悸的感觉。一直讲，讲到精疲力竭。然后道声晚安挂上电话。把卡抽出塞进钱包。慢慢走回家。
  一遍一遍的。
  在深夜的道别后，我终于知道，尽管有过如此长时间的对话，但在一声‘再见’之后，我们依旧一无所有。除了空虚。
  我仅可以通过一个熟悉的号码证明她存在。以一种虚无的方式存在。在电话中她的声音使我想到希望。渺茫的情感令人愉悦。
4
  他喜欢喝瓶装的绿茶。我也是。他喜欢走很久很久。我也是。
  他说。溶溶。你为什么喜欢喝绿茶那样郁苦的东西呢？
  因为使我平静。
  就象在雨中大口吃冰欺凌吗？
  我沉默。
  幸而城市的街道够长，才不至于走到尽头。
  他陪我长时间的行走。整夜的散步。我们谈论太多话题。言语使我颓废。
  走到天空发白，在也无发走动，于是坐在路边。脚疼的无以 言状。他自然的搂住我，然后说。溶溶，让我背你回去。我笑着默许。
  当他的手触碰到我的手指时，不由说了一句。好凉。然后背我回去。在街口放我下来。我慢慢往回走。
  零四年的暑假。天气噪热。脚踝淤青。
5
    深秋。天空不间段的下雨。
  那天同样下雨，我们都不打伞。
  他贴近我的耳朵，说。我会陪你走很久很久，然后背你回家。以后都是。
  不想回答什么。我宁愿维持现在的模样。
  而他抓起我的手，用力捏住它。近乎绝望的说。你的手指太冰。你太寂寞。
  我说。我讨厌挚热的东西。讨厌一切眼泪般的滚烫。就象你的激情。
  他无奈轻叹。最后送我到街口。一个人回家。
  一次又一次。在这样的夜里我总觉的，站在我身边的，应该是另一个人。
  终于。我告诉他，我说。许诺，我们不该这样。我太骄傲和寂寞，骄傲使我杜绝阳光。寂寞使我心撕力竭。
  然后我逃避他，就象当初逃避汶馨。
  我的生活恢复的迅速。很快，那些深夜散步的画面就模糊了，不留痕迹。
  有时候我仍然觉的，许诺就在我身边。会陪我走很久很久，然后背我回去。可是那个人，已经被我拒绝。
6
  溶溶。也许有一天，你真的会感动。知道吗。这里开始下雨，深秋的雨，一直绵延，空灵彻底。甚至连空气了都弥漫你的气味。生活在记 忆了的人容易着凉。因为那里没有温度。
  总是有些时候想要忘记一些人或事。然而，忘却的时候发觉记忆更深刻，模糊的过往。有时候就象看自己亲手点燃的寂寞烟火，清冷绽放 出绚烂的色彩，映衬深色的天幕。让所有的感情弥散在最敏感的神经末梢，一下，一下。终于变成伤心的理由。
  于是我选择了平和，以宁静的心态去面对过往。还有，未来。
  我发现，你是如此骄傲。我发现，我是如次依恋。直至，我们一样寂寞。
  我在网上写到。汶馨。十四岁。射手座。
  你我彻底丧失语言。我们开始挥霍时间。浪费着个自的十四岁。
  这年过去，你换了手机号。不再和我讲话。毫无征兆的失去联系。我想念你，想念那些过往的心事。
  零四年。空虚。无所事事。几尽荒芜。
7
  我喜欢把头发散开，然后清洗它们。赤脚坐在沙发上用阳光烘干。期间，任凭小水珠被宽大的T血吸收。这能使我充实，觉得实实在在呼 吸着。你说这些话的时候，我正在仰望发红的夜空。感到震惊，之后不知所措。找不到言语来作答。
  总以为你有太多变化，但一个长期孤立，骄傲的女人，实质上是不会变的。心里的无所适从感也同样得不到改善。
  那个时候应该是夏天，你苦叹天气热。浮躁的音乐从听筒传出，普通的流行歌。
  那段时间我很快乐。
  简单的东西往往最容易与心灵纠缠，因为直接。就象沉默。
  你说。汶馨。让我们把彼此铭记。
  我说。让我们相爱吧。听见你在电话里轻笑，然后说。不。
8
  网络上那些用指尖划出的文字，对我而言，不具任何温度。
  意识到文字有太多的可能，所以我尽力用简单直接的语言来书写自己的感情。
  在QQ上碰面。
  她说。汶馨。
  我说。溶溶。
  然后看着她的头象变灰。一向无法用语言和溶溶交谈，谈话使我们更糟，而那段时间我甚至厌恶文字。
  可怕的隔绝感，使我丧失思想。逐渐，一句话都讲不出来，任凭时间在我们之间飞逝。
  除了等，我还能做什么？
  真的想不起我和溶溶说过些什么。唯一清晰的是关机后的无措感，以及心里的空虚。
  溶溶，我想我是爱你的。因为我记得与你接触时每一瞬息的感动，一直不曾模糊。
  当我们经历过多事的时候，一些东西将被遗忘。
9
  等待。奈何。红。沉默。眼睛。骄傲。泪光。哥哥。银。汶馨。
溶溶。许诺。宝鑫。爱。等待。]
10
   在我家街口，每晚总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很久。他仅仅站在那里，不做任何动作的，尽乎绝望的等待。
  两三个钟头，看着他在橙色的路灯下面渡步。就象这个季节黄叶下落的姿态。无声无息。
  在他出现前，我的生活及感情静如止水。他出现后，依然是。不过多了一份等待。
  看到他在那里，我便不敢接近。害怕他的激情灼伤皮肤。
  他要的只是激情间歇的平静安抚。而我要的却是长久的平淡。
  长期的沉默会使你乏味，对吗？许诺。
  我不过想陪你散步，然后送你回家。照顾你。
  算了吧。
  我喜欢红色。总以千百种眼光去思考在这样一种浓郁的色彩背后，究竟隐藏着怎么的空洞。
  我喜欢绿色。生命力。充满激情，但决不灼伤人。内敛异样的红。
  我是溶溶。
  我是许诺。
11
  春天。
  **在被阳光烘烤的香喷喷的沙发上。水珠顺着发线一滴滴大在书页上面。和煦的阳光。厚重的书本。清馨的文字。淡雅的绿茶。还有。 还有许诺。
  你知道一个叫汶馨的人吗？接过许诺递过来的毛巾，我问到。
  不知道呀，怎么了。？
  我很想他。
  怎样的想？
  防下手里的书，任阳光把发丝中的水份一点一点的蒸发掉，毫无保留。
  你不擦干它吗？
  我摇摇头。
  许诺说。溶溶，我想吻你。
  我说。好吧。
12
  她那样的人总是喜欢眺望远方。
  她头发以前垂肩，风吹来便会遮着眼睛，然后她用无名指理到耳后。然而风再吹来时，头发依然会乱。于是，把它们扎成马尾梳在脑后。
  和旁人讲话时，表情如水。除非是与自己亲近的人在一起，她偶尔会笑，嘴角往上翘，眼睛中流露出淡漠。但即使是在笑，也只是笑，不 会有其它感情。
  她就这么一个平淡的女人。仅此而已。
  但我却被吸引。
  她不太漂亮的脸上有那么奇怪的沧桑，整个面孔就是因为那些沧桑感而顿生魔力，不笑的时候象背负着生活全部的忧郁，浓稠而厚重，一 笑之下展若春花，阳光普照。
  一个人在路上行走，她会感到不安。毕竟，这是一个善于防卫的女人。她怕被人潮淹没，但同是也怕被寂静掩盖。于是她只好平静，以一 个寂寞的姿势让每一个指尖互吻。
  她的香水用的很含蓄，亦或是我离得太远。化很淡的妆，甚至素面朝天。
  那天。
  她的手掩着脸，前倾伏在桌上。是在哭。还是休息。
  几分钟后，她抬起头，眼中出现少有的忧郁。她用食指抚摩下唇。然后，我离开。
  她穿米色的衬衣。墨蓝色裙子。斜挎一个黑红条纹小包。白色凉鞋，裸足。   
   她的马尾并不长。垂过双肩而已，泛红。这样的女人总是能给我最大的安慰，在淡漠中把自己气质中的宁静慢慢散发出来，就象秋天，微 凉，但很安静。
  她穿淡色的衬衣，是那种和她气质相同的类型，或许是职业的关系，她总是穿职业装，过肩的头发梳成马尾垂在脑后
  他们说，她不笑吗？
  我说，是啊，她不笑的吗？
  这种人应该有很高的生活质量吧。或者是很注重生活细节。总之，就是这样一个淡漠的女人。
  实际上，平静本身就是一道诱人的风景。
   她用一个白黑格子的手带更换了原来那个棕色皮毛的。
  她穿平根的黑色皮鞋，丝袜。很舒服的样子。粉红色的衬衣总是把她的脸色衬的很好看。
  她犹豫地从门外走进来，黑色外套，皮鞋沾了雨水，鞋面有些潮湿。手上带着一枚简单的戒指，发暗的银。
13
  溶溶。答应我，如果有可能，我们一定要竭尽所能去坚持曾经的信念，直到生命枯萎。因为有些时候，我们就会慢慢的，慢慢的。想要放 弃。相信我。
14
  温馨的爱情。汶馨的等待。
15
  秋天。雨照常在下。
  我们快要15岁了。
  她没有讲话，只听见那边均匀的呼吸声。
  我在爱。这的确是我一个人的事。
  我也在爱。同另一个男子。
  我等你爱上我。
  你等我？
  我等你。
  哈哈！
  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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